#明日方舟 #炎葬
輕聲哼唱
和送葬人在一起好一陣子,炎客發現一件事:送葬人會唱歌。說是唱也不儘然,就是哼哼,聲音又輕又低,很難讓人聽見,炎客聽最清楚那次,是晚上讓礦石病給痛醒,不嚴重,但還是十分擾人,躺著睡不著,坐起身等疼痛退去。每每炎客夜間睡不著,動靜再小都能讓送葬人醒來,本來還有點抱歉,後來習慣了,動作不再小心翼翼,乾脆摸上對面室友的床榻,和送葬人對上視線,說,這會兒可難睡了。
送葬人沒說什麼,和炎客一起坐在床緣,兩人手臂相貼,膝蓋互抵,炎客體溫本就高,與送葬人接觸的部分更是熾熱,送葬人掌心拍著炎客的背,拍得規律,低聲哼起歌來,節奏簡單,幾個音重複,很好上口,炎客也跟著哼哼,還在猜是什麼歌,背上的手已經抽走了,炎客看送葬人,送葬人也看他,直到送葬人說:「好點了?」才發現身體已經不再疼痛。
有那麼幾次,炎客想知道送葬人是不是只給他哼歌。兩人申請外出到龍門市逛逛,十字路口,兒童,典型的與父母走失。小孩是東國人,炎客先開的口,要送葬人把人帶去近衛局,我過去會嚇哭小孩。炎客說。
近衛局雖然不遠,為了配合身長甚至不及兩人腿長的小孩也走不快,到了近衛局,申請外出的時間過了一大半,炎客不太高興,可行動是他發起的,悶著氣,尾巴甩得颯颯響,炎客尾巴很尖銳,帶著殺氣,還是讓小孩哭了。孩子一哭,最難溝通,少了幾位高階員警的近衛局,一眼望去只有粗手粗腳的男人,一夥慌成一團,於是送葬人哼歌了,半跪在小孩跟前,聲音一樣低沉,小孩聽的認真,都忘了哭,可能是東國熟悉的歌。一首歌哼完,陳警司和星熊督察剛好回來。 申請外出的時間只夠他們走回艦上。炎客說,一盆花都沒看到。表情很是可惜。送葬人說,剛剛唱了東國的櫻花,算一盆吧。
炎客自己也哼歌,不著調的,對溫室植物哼,聲音總是輕快,炎客說這樣植物心情好,心情好才會長得好。也是會挑日子,總挑調香師不在時才開金口。偶爾心情好,在宿舍也哼上幾聲,他正在保養刀器,替武士刀上油的手都飄飄的。
炎客到了羅德島才開始哼歌,對植物、對刀具、對天空,心底到底是柔軟了些,開始對自己,對送葬人,聽眾這樣也挺夠的。
一日炎客向溫室走去,聽見裡面有低低的聲音,原來是送葬人在對植物哼唱,他站門邊聽,送葬人哼的是炎客曾經隨意哼的小調,出自送葬人之口倒也莊嚴起來,一首結束又換一首,每盆花都沒偏心,從卡茲戴爾的民謠到拉特蘭的聖歌,炎客走近送葬人,說,你唱的這些太嚴肅,植物聽不懂。
他身高較送葬人高了快十公分,貼近一些,影子將公務員罩的嚴實,緩聲說,只給我聽就夠了。